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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58章 金革无避,军旅从权(3/5)

 朱翊钧欣然颔首:“表叔速速取琴,为朕洗耳。”

    半晌后。

    万寿宫中传出悠扬琴声,如丝如缕,弦歌不绝,令人心旷神怡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正月悄然过去,时间来到了二月初一。

    讲官沈鲤以病给假,赐路费表里,命驰驿去。

    增补左春坊左谕德兼翰林编修王家屏,值文华殿。

    命大学士高仪,礼部尚书马自强,充会试考官;命左春坊左中允范应期,右春坊右赞善许国,充武举考试官。

    是日,皇帝、两宫传谕内阁、礼部。

    咨有李氏,秉性柔嘉,禔身敬慎,蚤以绮质,简侍帝居,鸣佩无违仪,已彰于燕婉。封选侍,锡之诰命,移居万寿宫。

    科道、御史,或以不合祖制谏诤。

    不出半日,皇帝御批,以“朕喜欢”驳回。

    又命通政司不再收此类谏疏。

    同日,礼部尚书马自强、吏部侍郎温纯、大理寺卿陈栋等,奏请皇帝,为皇帝选妃。

    留中不发。

    是夜一更,乾清宫火,大学士张居正、大学士高仪,夜值内阁。

    翌日,百官探慰。

    礼部查照嘉靖三十六年四月内三殿灾事例,上请善后。

    上召礼部等官至会极门。

    司礼监张宏等传奉圣谕,奏告郊庙社稷,谢咎自责,并择吉遣公徐文璧、侯郭大诚、驸马许从诚、伯王学礼恭代秩祀神祗,开具来行,自二月初二为始,著文武百官痛加修省七日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二月初三。

    承光殿内,爆发了一场争吵——与其说是争吵,不如说是一方责备,一方坦然受之。

    朱翊钧本该端坐在御案后,居高临下与臣下奏对,此时却避席走下了一半御阶,站在一个不上不下的位置。????张居正站在殿内,本是恭敬的姿态,脸色却说不上好看。

    他语气僵硬,朝皇帝回道:“陛下既是天命之主,何必鬼祟行事?既鬼祟行事,又何必复告知臣?”

    朱翊钧面对首辅先生的责备,尽数受下,还行了半个弟子礼,以示受训。

    “先生教训得是,这确是鬼祟行事。”

    “不过朕还是告诉了先生,自然是因为隆庆六年六月十八那日,朕答应过先生,君臣之间,坦诚相见,共襄盛世。”

    “朕岂能因行了坏事,便为此食言?”

    张居正犹然为皇帝烧了乾清宫的事生气。

    闻言不由冷脸相对:“言必行,行必果,硁硁然小人哉!”

    “唯仁乎?唯义乎?唯良知乎?”

    “陛下不如同样瞒着臣,才是对臣的仁,也好过让臣失魂落魄。”

    说话一定要守信用,做事一定要有结果,这种态度只是固执的小人行为。

    比起强调表面的言行,更重要是考虑仁义良知这种更深层次的道德修养。

    张居正这是拿论语挤兑皇帝,显然是对皇帝的作为极其不满——正因为皇帝说坦诚相对,他才会如此这般跟皇帝计较。

    朱翊钧叹了一口气。

    按理说,他是不应该告诉张居正的。

    但就像他所说,政治互信是很难得的事情,不好轻易坏了。

    同时,他基于对张居正的了解,也不惮于让张居正知道。

    但随之而来的,自然避免不了一场批评进谏。

    此时张居正不再抢白,朱翊钧终于有机会解释原由:“先生,朕非是眷恋西苑风光,才如此行事。”

    “个中始末情由,朕实不得已而为之。”

    朱翊钧恳切相对,耐心解释。

    而后便将朱砂之事给张居正从头到尾,细细道来。

    末了,他还补了一句:“朱砂、水银之毒,乃是皇祖父与朕口耳相传,决计错不了。” >